第九百九十九章 待你不薄-《一介布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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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今的陆沉,可不是那个侯爷之位被废的白丁了,权势之盛,放眼大齐上下,谁敢招惹?

    唯恐女儿触怒陆沉,为柳家遭来灭顶之灾,柳稼轩急怒道:“放肆!我真是太娇纵你了,给我闭嘴!”

    柳月莹从未见过他的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,心有畏惧,可对陆沉,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
    陆山这时忽然道:“柳兄,滴水之恩,尚且涌泉相报,何况是救命之恩情,陆沉救你一家,以陆某对陆沉的了解,他定是自忖不过举手之劳,绝无让柳家知恩图报的心思,可你柳家的闺女,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,反而说出这种话,委实令人心寒。”

    自定远侯府败落,柳家便对陆家态度骤然疏远,唯恐避之不及,陆家当初面临关槛,以为凭借着柳家和京都二房那点情分,只要开口,柳家必能相助,怎料柳家竟是一口回绝,让整个陆家都灰头土脸,差点成为晏阳的笑柄。

    而如今陆沉又否极泰来,甚至更胜往昔,借着陆沉的势,陆山怎能不想出一出这憋闷在心中许久的恶气。

    其实不止是他,其他宗族之人,对柳家如此势利亦是深为不齿,就算以前的陆沉是个孟浪轻浮、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,可在被夺去爵位之前,柳家却是不曾有让女儿与陆沉和离的心思,反而是陆沉被夺爵后,风光不在,柳家紧跟着便将女儿接走,可见柳家为人,只能同甘苦,而不能共患难,再说难听点,就是嫌贫爱富,势利之极!

    当即又有陆家人冷嘲热讽道:“柳家乃是晏阳第一书香门第,柳兄更是当世鸿儒,历来受人尊敬,可没想到,家教竟如此不堪,以至于女儿如此不讲道理,蛮横顽劣,怪不得陆沉铁了心要与你柳家和离,原来是盛名之下,其实难副,你柳家是个何等样的人家,大郎早就看透了。”

    柳稼轩被说的脸色阵青阵白,柳月莹见父亲受辱,泪水夺眶而出,大声道:“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柳家?”

    有陆家小辈针锋相对道:“难道说得不对?当初你柳家看中京都侯府的荣华富贵,上赶着与我陆家攀亲,可没曾想焕章哥竟被夺爵,你扭头便回了晏阳,与我们陆家划清界限,如此势利人家,有哪一点冤枉了你们!”

    没想到前来祭奠致谢,结果却被陆家人声讨,张氏手足无措,又苦于词穷辩解,只觉颜面丢尽,掏出手帕,呜呜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柳稼轩想要说些什么,可搜肠刮肚,却又无话可说,只能重重一叹。

    说起陈年往事,柳月莹气极之下,跑到陆沉身前,泪光盈盈,贝齿紧咬道:“你就不曾有半点愧疚?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陆家人,污蔑我柳家的清白!”

    愧疚?

    陆沉真想对柳月莹说一句,要愧疚,也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愧疚,与自己何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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