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四月中。 春光正美,繁花似锦。 仙梦楼上,管竹声正浓,一名白衣倜傥的男子坐在最高处,拥红叠翠,畅饮美酒。 而他这边侍奉的竟是仙梦楼的花魁,还有楼中艳名远扬的姑娘们。 仙梦楼本是皇朝最好的青楼,声同教坊司,往来皆是达官贵人,风月烟花,一夜春宵。 可此时此刻,却只有这男子一人在饮,在看,在听... 姹紫嫣红的姑娘们就如这满城的繁花,可是...她们却只簇拥着这一人,把自己最美的身段与舞姿呈现于这一人。 “公子,再饮一杯吧~” “公子~~~” 美人们笑意盈盈。 若是寻常客人,她们或许都只会“本着职业精神”去强颜欢笑一番。 可眼前这位客人,她们却是根本无需强颜欢笑。 只因为这客人本就是世上最好的良配,拥有着无数的光环,诸如:天上仙人,青云宗最年轻的师祖,长公主夫君,两首诗词动仙子...... 能够把这美好的时光与这般的男子共度,实在是一件快事。 更何况,这男子出手阔绰,若是到来,便直接包了整个仙梦楼,而被他点到的姑娘们也开心不已。 “公子,请饮酒。” 又有美人为白山斟满酒杯。 白山高举酒杯,对着栏杆外的繁花京城与春色,道:“今宵有酒今宵醉,一日看尽京城花!哈哈哈!!” 美人们纷纷眼睛亮起,只觉这位白公子可真是妙人呢,随口一吟便是值得细细品味。 而就在白山在这胭脂粉红堆里待的第十天, 一辆马车从远而来,停在了仙梦楼外。 赵玉真揭开帘子,看着高楼上正醉生梦死的相公,精致而漂亮的脸庞上不禁露出几分愠怒之色。 但旋即,她又放下帘子,而没有选择冲进去。 男人是需要面子的,即便他犯了错,身为妻子也需要在合适地时候去纠正,而不是直接冲进去驳了他的面子。 长公主静静等待。 一直等到黄昏暮色时分。 她仰头一看,却见自家相公在仙梦楼姑娘们崇拜的惊呼声里,腾云而去。 长公主愕然了下,白等了! 她贝齿暗咬,吩咐道:“去宋府。” 灵犀小筑里也有她的闺房,今晚她就直接住宋府了。 御手席上传来“假扮成普通车夫的烟雨杏花楼高手”的应诺声。 旋即,马车轮毂转动,追着那云往宋府去了。 长公主托腮,她最近是事情极多,心乱如麻,就连修行的事都被耽误了,至今都未突破万象境... 一来是晋州的局势,实在太复杂太复杂,复杂到她都不敢轻易露脸了。 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是凡人战场,实则是仙人打架的地方。 所以,她此时返回有种“避风头”的感觉,也有一种想要“急流勇退”的打算。 二来是关于夫君的传闻,前几天她从仙界的一些道友处得到了些消息,此时打算向夫君来问清楚。 可现在的夫君,竟是醉生梦死,流连花丛,这让她有些担忧。 ... 入夜后。 玉真公主沐浴后,又宽衣解带,在床榻上等着白山。 听到门扉打开声,她喊了声:“相公。” “嗯。”白山轻轻应了声,然后他坐在圆桌前。 玉真公主道:“上床来。” 白山问: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 玉真公主道:“晋州那边的战事太过焦灼,环境太过危险,我不想再做仙界的眼睛了...而想退出,安心留下修行。 而且,我还听说了一件事,也是从其他宗门的道友处听来的。” 她犹豫了下道:“仙界传闻,说你要去继承四象宗宗主之位,可是...想要成为四象宗宗主就要击败其余三个宗门的候选人。 你师父玄云君为了此事,专门去找了三大宗门的人,说是...说是希望其他三大宗门的候选人能够放水,故意让你赢。 这事已经成了笑柄... 你也成了笑柄... 和我说的那道友,还说你可能是徒有虚名,绣花枕头,否则你师父何至于如此?” “还有...还有人说你其实是春风得意的好色之徒。 我说你不是。 那人说我被你骗了,说你其实私下里玩了许许多多的女人。 便是人间里一朝得势,便肆无忌惮,毫无心性之人,前途有限。” “我本来不信,可这次回来,我却看到你在仙梦楼里放浪形骸,醉生梦死.....” “相公,你是我赵玉真看中的男人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 你为什么要这样?” 白山不答这个,只是问:“我师尊为我去找其他三宗,那三宗答应放水了么?” 玉真公主轻叹一声道:“应该是答应了,真君他应该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,以换取你成为四象宗的宗主。 相公,你到底怎么了?” 白山道:“或许,我本就是他们说的那种人。 我起于泥尘之中,是你们上等人眼里的泥腿子。 一朝得势,自是心底龌龊,譬如...想睡了你这等高贵的公主,与你在床榻被褥里享鱼水之欢。 我这泥腿子心思阴暗,表面上衣冠楚楚,心底却只想糟蹋你这金枝玉叶的公主,想想多开心,多刺激? 我算是想清楚了,修仙无趣,有了这身份这地位,那不如好好享受一番,等到把人间玩腻了,再收心不迟。所以,我才去仙梦楼。我不仅要去仙梦楼,我还要...” 玉真公主打断他道:“上床。” “我还要...”白山想续上话题。 “上床。”玉真公主目光如水,双颊飞霞,呼吸微喘,“来呀,快来糟蹋我这高贵的公主呀。” 白山:??? “相公,来凶我呀~”玉真公主声音越发诱惑。 白山:?????? 这事儿,就有点超出他的计划了。 本来他是想把长公主从这件事里摘出去的,然后今后再暗中给予补偿。 毕竟,现在的他根本无法给长公主她想要的东西。 若是随着他,长公主必受牵连。 宁宁有背景可以置身事外,大能和他绑定一起,生死与共。 而长公主却没有背景,也无需和他一起去冒险。 白山这些天的放浪形骸,一是巩固下之前人设,好让左尘子的汇报更真实,二是想气走长公主,然后两人“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”,从而让她重寻个未来。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? “来呀,相公,我这公主可润着呢...”玉真公主的玉足从春被里探出,绸被顺着光滑的长腿缓缓滑下,落到了腿根,宛如玉藕段儿。 “在外威严神秘,美艳端庄,身份高贵,可在相公面前,却是.......嘻嘻嘻,你靠过来,到被子里来,我说给你听。”玉真公主眸色荡漾,宛有春水流花。 见到白山沉默。 长公主忽道:“相公可能对玉真了解的还不够多,不知道玉真的赌心有多重。 玉真说过,这一世押在相公身上,生死成败,皆无怨无悔。 凡俗夺嫡之战,都需冒着杀头的风险,这修仙之事,岂不也是如此? 若不冒着天大的风险,如何去获得天大的收益? 相公,可还要再气我走?” 白山没说什么,他也无话可说。 他站起身,往门外走去,准备离开。 可才打开门,却感到一阵火焰从后扑了过来。 玉真公主从后环绕着他的腰,轻声道:“相公有什么事,玉真愿一力分担。 同甘共苦,唯有共苦,才能同甘,这点儿道理玉真还是明白的。 相公若是不信,设一份投名状给玉真...让玉真签了这状,从此之后,便是彻底和相公绑在一处,也不需再担心相公赶我走了。” ... ... 数日后... 午夜。 幽深无人的林子里,正盛红花绿草反倒添了几分莫名的阴森。 一间无人的破庙旁... 三个诡异的纸人裹上灰色的斗篷,好像幽灵一般,贴地而行,好似崇拜邪神的信徒在拽步速走。 其中两个留在了外面,还有一个则是捧着红烛和香进入了破庙。 红烛是普通红烛。 香却是秘香,是白山循着晋州的蜃楼海市,在灵兽宗里顺手牵羊拿走的秘香。 哧... 红烛点燃,破庙的气氛显得诡异而阴森。 裹着灰斗篷的符纸人将秘香凑到红烛上点燃。 香火袅袅而起,蜿蜒着通向天空。 符纸人抓着这秘香,心中发出嘶哑而混杂的尖叫:“小心青云仙宗... 小心青云仙宗!! 小心青云仙宗!!!” 一连三声嘶吼。 符纸人很慌... 它不知道自己在干啥,又为啥要这么干。 可它的一切都被某位操纵了,根本身不由己。 如果再给它一次机会,它绝对不会进入这纸人里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