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话音还未落下,忽地他感到天地之间的灵气产生了恐怖的流动。 他迅速回头,却看到以大能所在为中心,周边的一切灵雾都在旋转, 虚空里漂流的灵泉潺潺,灵花落涟漪,灵果随风流, 一切的一切好像被玄奇的力量牵引着,拉扯着,呼啸着,奔腾着往此处钻来,涌向那木段。 而那被冻了不知多少年的木段的表面则开始“窸窸窣窣”地动了起来,枯木逢春,一根根嫩芽儿生发而出,便是主杆的树身也开始变高。 可这还不是重点。 重点是,白山感到自己脚下的泥土里好像有许多树根在疯狂地游窜,那些树根极长极粗,正往四面八方钻去。 这动静,远胜过地面,甚至给人一种这树其实是往地下长的感觉。 如此,地动山摇,良久,才恢复了平静。 白山侧目,环顾四周,却是又诧异了下。 满山的灵果竟然消失了! 而灵果则是三阶灵气之地的象征。 换句话说,这三阶灵气之地竟被降到了二阶灵气之地! 一切的原因就是那一小截木段。 紧接着,他感到这峡谷里的灵气氛围变了,氤氲的碧绿雾气浮动于空气,而这峡谷里的一切植物都开始了疯狂的生长和变异,画面宛如“植物末日”里的浩劫。 大能道:“这里的环境已经足够你修行了。” 白山震惊了一会儿,平复下来,应了声:“好。” 他也不多说,更不多问,而是直接寻了出大石头,盘膝闭目,开始修炼【木章】。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。 大能见他这般,也不多睬他,而是站在那新长的玄妙之树旁,抬手摸了摸树身,似乎在感受着什么。 事实上,这人间的一切对她来说,都是新鲜的。 就好像活在无数年前的人,每隔数百年,才能睁眼看一次这个世界,虽说从每一世的记忆里得到了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,但终究没有亲眼见过。 现在,她却真真实实地站在这大地上。 而这一次,如果她失败了,那么...她就没有下一世了。 因为她会随着白山的战败或战死而暴露,继而...生不如死。 所以,她越发担心白山对于【木章】意境的感悟。 毕竟,意境之说,玄之又玄。 并不是说你实力强大,就一定能感悟出其中的意境。 【木章】意境讲究自然而然,天人合一......可白山现在这样子,却让她不得不担心。 这不是“自然”... 而是,“强求”... 自然,是水到渠成。 强求,是执而不放。 那个男人,就是在执着,就是在强求。 他心里没有风轻云淡,有的是烈火和风暴。 可看到白山在安静地修炼,大能也不打扰,决定之后再说,此时坐在树下,靠在这“野蛮生长的植物浩劫”的中心,闭目小憩。 阳光落照在她娇美的脸、干净的裙、雪白的腿上,艳丽的不可方物,却又脆弱的像一摔就碎的冰娃娃。 ... ... 天色入暮。 白山留下了符纸人,辅助着守在寒云峰的峡谷,然后载着小肚子“咕咕”响的大能返回宋府。 然后,他也不吃饭,就往嘴里塞了颗辟谷丹,就要走开。 大能见周围没人,就直接从后拉着他。 白山身子顿了顿,问:“您有什么吩咐?” 大能被呛地说不出话来。 白山轻轻地摘下她的手,往外走去。 大能喊着,叮嘱道:“心平气和,记得心平气和~~” 白山道:“我若破不了【木章】的意境,把头给你。” 大能愣了下,更加不放心了,“要不我给你配一剂宁神的......” 话音还未落下,她却又自己断了。 对于普通人来说,心乱了吃一剂宁神的药,那就恢复如常了。 可对于修行者来说,心境讲究的是“自然”,绝不能通过外物来乱拨正,否则后患无穷。 一时,她也没办法。 白山道:“你去吃吧,别饿坏了这身子。” 大能听出了他话语里的“这”字。 再看时,却见白山已经走出了屋舍。 白山独自来到灵犀小筑外,站到了碧云湖边的凉亭里,长吐一口浊气,随意地侧头往北看去。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是“整体增强7”,虽然算不上“千里眼顺风耳”,但五感却不知超过了常人多少倍。 他能清晰地看到岳父在钓鱼。 无论发生什么,逍遥侯似乎都在钓鱼。 随后,他想到了前段时间离开的二娘祝如是,或者说如今的前朝皇室。 逍遥侯还真是淡定... 只是不知道这位岳父知不知道三娘很可能与隐士会有关呢? 他又想到此时的晋州乱局。 前几日,长公主的人也和他说了,说他的九位师兄师姐全部来到了晋州... 所来为何,唯有炼丹,筹备圣人大宴罢了。 现在的晋州已不知有多乱。 隐士会,前朝皇室,再加上青云仙宗这么九位仙人,这已是三大势力,除此之外...白山总觉得还有些隐藏势力会出现,甚至是深渊也可能露脸。 兴,百姓苦; 亡,百姓苦。 更何况,这本就是在收割着人间... 白山默然地垂着头,刻意地敞开身体,然后摘下葫芦,饮空了其中装的烈酒,又取了酒坛重新满上,再喝,再倒,继续喝,继续倒。 很快,在他自身的刻意纵容下。 他... 喝多了... 上头了... 白山举着酒壶,对着天空孤悬的明月。 远处正在深夜钓鱼的岳父好奇地投来目光,看了他一眼,又收回了视线。 白山问:“逍遥侯,饮酒否?” 宋岁居然回道:“不会!” 白山道:“喝两坛吧?” 宋岁道:“一坛行不行?” 白山道:“不行!” 两人呼喊声很大,就好像两头禽兽在深夜里吼着,正在这春夜的良辰美景里举办着“晚茶会”的宁宁吓了一跳,还有她的闺蜜们也是愕然了下,惊疑不定地四处看着。 “宁宁,你们家里谁在这么说话?” “是呀,宁宁...还喝酒...” 可也不需要宋幽宁皆是,众女很快就弄明白了说话之人的身份,都举着宫扇,嘻嘻地笑了起来,一个个看着宋幽宁。 宋幽宁被看的脸蛋发红。 这一个是她爹,一个是她相公,这是要耍酒疯吗? 她轻声道:“小梅,你去看看,让我爹他别乱叫了。 至于我相公...看看他怎么了,如果心情不好的话,我就去陪他。” 宋幽宁虽然很爱炫夫,可他和白山的三观其实并不合,两人在一起,除了夫妻房事外,也没什么多说的。 可那话儿事做的多了,也终究会有种“应付差事”的感觉。 与其服侍醉醺醺的相公,她还是喜欢和闺蜜们一起,听着闺蜜们聊着某某人,然后不时地说几句“如果白山也能这样就好了”,继而再等着闺蜜们对她进行体无完肤式的反驳,帮白山拨乱反正。 未曾穿着新娘般红衣裳的小梅,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丫鬟。 她走过去时,却看到白山正和宋岁在喝酒。 宋岁说:“一坛,不能再多了...” 白山道: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。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。 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” 宋岁眼睛顿时亮了,道:“女婿,你但凡再说一句,我便赔你一醉方休。” 白山微微皱眉。 宋岁笑道:“酒桌上的事,哪能当真?我便是能千杯不醉,也说只能喝一杯。” 白山抓着酒杯,摇摇晃晃道: 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。 烹羊宰牛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!” 宋岁垂目,低低地念了两句,眼睛莫名有些湿润,他举杯道:“如此千古名句来劝酒,老夫也只能一醉方休了。” 许是感到了注视,宋岁微微侧头,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丫鬟小梅。 小梅恭敬道:“老爷,姑爷,小姐让你们少喝点。” 宋岁道:“去,让膳堂叫人烧几条鱼,来做下酒菜!” 小梅应了声。 宋岁回过头,继续与白山痛饮。 小梅却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静静地看着白山,轻轻自喃出一句:“姑爷......” ... ... 半夜。 白山睁开眼,看到了床边坐着的白妙婵。 “妙妙姐!”他喊道。 然而,很快他看到了那双有些淡漠和神秘的瞳孔,便意识到了面前的人并不是他所想见到的白妙婵。 大能轻声道:“白山,你尽快调整心境吧,一两年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...而这正是你在那灵气之地修行的时间。 而修行之后,你则要开始准备修心了。” 白山没说什么,他起身坐直,然后指了指床榻道:“你睡吧。” 大能道:“说说话吧...” 这无数年来,能和她真正说话的,白山算是第一个,而在很长时间以来,应该也是唯一一个。 白山穿起靴子,又把床单被褥掸了掸平,又道了遍:“你睡吧。” 大能本想说会儿话,可既然被拒绝了,便也不说了。 于是,垂眸,闭口,脱了绣花鞋,宽了衣,解了带,上了床榻,在看到白山坐到桌前背对着她后,她也微微翻身,朝着床内,心底想着怎么才能调整这孩子的心态。 他的心...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