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忽地,玉真公主似有所感,蛾眉微蹙,美目里闪过警惕之色,继而长靴点地,停下脚步,右手紧握着弧月长刀,看向远处。 一众烟雨杏花巷的高手见巷主停下,就也立刻停了下来。 顿时,一个个火把升腾起来,照出一片微弱的光域。 旋即,这些江湖上的武道高手身形绷紧,一个个宛如遭遇了敌人的豹子,摩拳擦掌,皱眉看向远方。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过去, 却见那茫茫风雪里的峡谷口子间,站着一道裹着铠甲的神秘身影。 什么样的身影会出现在这里? 又精准地卡住了他们的行踪? 顿时间,最前的两名灰衣人对视一眼,继而曲肘握刀,往两边飞速分开,贴身藏入阴影,再弓伏身体,快如疾风般地冲向拦路的铠甲人。 玉真公主也没认出来这是白山,此时静静等着试探结果。 那两名灰衣人在江湖上很有些名声,被称为“疾风客”与“藏刀秀才”,一人身法高绝,来去如风,一人袖中藏刀,见则死人。 按玉真公主看来,这铠甲人不像是修士。 那既然不是修士,那就可以在武道范围内被弄死。 又或者,这人根本是故弄玄虚,是前朝余孽派来拦截的。 嘶~~ 嘶~~ 两把刀割开空气,发出尖锐的裂帛之声。 可那铠甲人却依然是不管不问。 下一刹,刀光乍现,似泼地的亮银,凌厉地斩破空气,往铠甲人斩去 就在刀已到面前时。 那铠甲人才猛地吐出一口气。 顿时间,天地里狂风大作。 那疾风客和藏刀秀才只觉被一股恐怖无端的力量给撞中,顿时飞了出去,上了天。 在半空中,他们也无法稳住身体,而翻滚了几圈,狼狈的落地。 赵玉真瞳孔紧缩。 她扬声问:“阁下是什么人?” 话音才落,她美目不禁紧缩起来,娇躯下意识地绷紧,足趾微蜷,紧张地抓住皮靴垫子。 因为前方那铠甲人不仅没有回答,还直如一头疯狂的怪物飞扑了过来。 轰轰轰!! 铠甲人似是有意为之,每次奔跑都如擂鼓般引起强烈的震动。 雪地苍白的白色滔天而起,大地颤鸣。 那怪物好像是携着雪崩、泥石流等天灾,碾压而来。 杏花巷高手俱是胆寒,都下意识地摆出防御反击的姿态。 然而下一刻,却又听一声巨响。 呼~~~~~~~ 狂风骤起,不少人都被这暴戾的气流给吹地飞了起来。 没被吹中的,则被这怪物携带来的冲击的气流给带的上了天。 赵玉真本想撤退,可一眨眼却见那怪物竟到了自己面前。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。 玉真公主惊怒之下,悍然出刀,石灵制作的长刀,划过一扇银盘似的大弧光,精准地斩在那怪物的胸口。 可怪物却根本没什么反应... 赵玉真挥刀再斩。 但一根手指却从刀光里点出, 这一指便碎了她引以为豪的刀光。 旋即,又掀起了她的面纱,往她眉心戳去。 玉真公主芳心顿寒,她实在没想到这怪物如此恐怖。 上得山多终遇虎,入海亦可见蛟龙。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次寻常地从执行任务,竟会陨落。 强烈的不甘从她心底涌起。 她苦心经营,又好不容易有了夫君,正是前途无量之时,怎么会死在这里?!! 可下一刹,她却感到那怪物的手指竟是未曾戳穿她的眉心,而是微微一绕,握住她的脸蛋脖子,轻佻地捏了捏,继而抬手一推,将她推远。 玉真公主身形翻滚了几圈,又落地上,死里逃生,一双妙目却犹然藏着不敢置信,而想到刚刚这怪物的轻浮动作,不禁芳心羞怒,愕然无言。 忽地,她似想到了什么,深深看了一眼风雪里静静不动的苍白怪物,蓦地娇叱一声:“撤!!” 烟雨杏花巷的诸多高手早已看清了双方的实力差距,早是都打起了退堂鼓,此时听到巷主号令,顿时如释重负,随她一同,往来时之路撤去。 白山看着她撤退的方向,微微露出了思索之色。 也许,他有这么一个和仙人作对、和皇朝作对的身份也不错。 理由有三: 一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有了合格身份,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时不时去帮一帮与皇朝和仙人作对的“反贼”们,包括前朝余孽,隐士会等等。 久而久之,还能打出招牌,让“反贼”们信任他。 二,他这般的存在打出了招牌,定然会引来不少后续,诸如势力投靠,势力拉拢等等。 如此,他又可以拓宽世界观。 之前,他以为这世界就是“皇朝仙人”一家独大,深渊暗暗地藏着。可现在看来,这不过是本朝的格局,真实的情况很可能不是这样,至少不完全是这样。 三,收割起来更加方便。若是他用多种身份在各处杀来杀去,那么别人很可能会去猜测他是谁。可如果他摆明了自己是谁,别人就不会过多的猜测了。 而长公主,将会是他最好的掩护。 理由有二: 一,长公主是仙界的眼睛,“皇朝和仙人”要做什么,他都能通过长公主知道,所以,他只要小心点,根本不用担心被针对; 二... 白山心底暗暗苦笑了下。 这就要委屈一下玉真公主了。 ... ... 次日,傍晚。 长公主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了湖庄。 她沐浴后,拨散浮着的花瓣,踏步而下,擦去浮滚于肌肤的水珠,又用足尖勾起绒白的裘袍,轻轻一挑便披上了未着亵衣裤的娇躯,继而踏着晶莹的小足,来到濒临湖畔的水榭。 水榭里,白山正坐在茶几前翻阅兵道书册。 玉真公主静静地焚香,烹茶,继而端了两杯热腾腾的茶来到了白山身侧,然后露出疲惫的笑容道:“相公,你昨天去了霜足峡谷吗?” 白山点点头,道:“我追入了一个小世界里,看到宋清海在接受灌顶传承,再后来出去,却发现外面竟是大战了一场。 我四处寻找,却没看到有什么人,只见到我宋府一名随在二娘身侧的老奴竟是傲然挺身,凌风捧着剑匣,想来也该是前朝之人了。” “只是这样吗?”玉真公主有些愕然,芳心涟漪微起。 那穿着白甲的人呢? 难道不是你吗? 白山继续道:“宋清海是握着一柄佛枪接受的灌顶,我听到那佛枪只有拥有着前朝皇室之血的人才能拥有...” 玉真公主奇道:“那相公不是也能用吗?” 白山黯然道:“我试了,不行。” “怎么会?” “玉真,我可能并不是前朝的皇子...宋清海才是。 我偷偷取了他的血,结果我和他的血根本不融。 那么,我是谁,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。” 长公主愣了愣,旋即抱住男子,柔声道:“不管相公是谁,玉真都会陪着你。” 白山知她对自己的感情乃是一种“赌徒倾家荡产式豪赌”的押宝,押的是她自己的未来。 “我没事。”白山自嘲地笑笑,“可能我是虞妃娘娘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吧?” 长公主抱着他,忽地又轻声地问出了心底的疑问:“相公,我昨晚在峡谷遇到了一个穿着苍白铠甲的人,那个人是你吧?” 白山愣了下,“为什么会这么说?” 长公主越发愕然了,她本想把实情说出来,可话到口边却是硬生生噎了下去。 她怎么可能让相公知道自己被人调戏了? “那个人本能杀了我,却放过了我...我以为是你...”长公主压着心尖里的颤意。 白山道:“不是我,昨天我一直在小世界里,看着宋清海,后来再出来,大战已经结束了,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 旋即,他又厉声道:“什么人想杀你?” 长公主一颗心如坠谷底。 她... 她居然被那个贼人调戏了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