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8.两个长不大的孩子-《春风十里有娇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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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平讪然而答:“你的语气和措辞听着平和,却有感情藏在里面,如果只是单纯讲个故事给我听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到底是最亲近的人,我说话有些波动他都能听出来,也不瞒他:“嗯,乌龟是我从地里捡回来的,养的时候没有太多心力去管顾,就将它往屋子里一丢,偶尔喂一下。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当看到它安静地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时,忽然觉得好难过。难过是因为——最后的那几天,其实它一直在和我说再见,而我却全然不知。”
这件事并非发生在这个时代,是发生在我遥远的记忆中,这也是我第一次跟阿平谈起与那个时代有关的事。算是交换吧,他与我谈少年时的梦想,我跟他说年少时的过往。
他安抚着将我抱住,贴着我的耳朵说:“兰,别难过,它与你告别过了,虽然你不知,可是你不也让它留在了房中了吗?对它来说便是最好的回应了。它有名字吗?”
“有啊,叫慢慢。”
“媳妇,你起名可真省心。”听见阿平如是说,我不由笑了,“乌龟而已,你给起个高雅的名字也别扭啊。”结果他说:“你不光是给动物起名如此,给人起名也都很省心。”
我将柳腰一叉,“你意思是说我给元儿起的名字不好听?有比你的难听吗?胖墩、圆滚滚,这是不是你给起的?”他立即眼神闪烁了说:“我那是胡乱说的,跟你闹着玩的。”
轻哼出声,在这起名上他没有发言权。而且“慢慢”原本并不叫这,是叫“m”,可我总不能把这英文字母说给他听吧,那可是无从解释起的。
说是守夜,到后来就都精神打不住了,堂屋里的人有的回房去睡,有的则就倒在椅子里打瞌睡。我看云姑累得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,就把元儿给抱了过来,打发她快去睡。
结果隔日我和阿平都顶着个熊猫眼起身,原因是被元儿那小子给折腾的。他一会儿撒尿了,换上干净的尿布阿平揽着他在床里头玩闹,结果没过一会就听阿平惊叫起来,喊着说臭小子拉粑粑了。不用他喊,我也闻到了异味,走过去一看真是有想敲打两个男人的冲动。
小的那个拉了粑粑还乐呵呵地在笑,大的那个则一惊一乍的,最关键的是把粑粑给蹭到了床褥上,然后整个床内都臭气熏天。
孩子他爸被我指派了去拿浴盆和热水,这种情况肯定是得全身洗了。等洗过一遍又换了干净的热水后,想说让阿平来操作吧,我还得把床上给清理出去。可是等我将脏了的床褥扯下回身,竟见地上一片狼藉,那个长不大的男人居然在跟他儿子玩水。
心火一上来,扯着嗓子吼:“朱允炆!”
一大一小都被惊到,转过头来时水汪汪的黑眼睛同时看着我。几欲扼腕顿足,我已经能预见到今后自己恐怕要变成一个悍妇了,因为家中有两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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