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第八个吻-《薄荷味热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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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裤、裆?

    宋诗意也只敢腹诽,没敢真开这种玩笑,多少年师兄妹了,她分辨得出她这师哥的神色转变。此刻知道他没责备的意思了,便放下心来,指指楼底下刚离开的那位垃圾桶杀手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了?”

    丁俊亚面色如常:“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?”

    定睛看他片刻,宋诗意笑了:“怎么,你不喜欢他?”

    丁俊亚淡淡地说:“他又不是我的队员,我有必要喜欢他?”再瞥宋诗意一眼,“反正有我们女队这么多人青睐他,他也不缺人喜欢。”

    看他意有所指,宋诗意赶紧跳出这个指控范围:“我可没青睐他。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?”丁俊亚睨她一眼,眼底却浮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他那一笑,颇有种冰消雪融的缱绻意味,看得宋诗意一怔,心里忽然打起鼓来。

    常年不爱笑的人忽然这么冲她笑……几个意思?

    *

    可不管丁俊亚是几个意思,笑得有多和蔼可亲,在程亦川那儿的偶像光环是彻底被破坏了。

    这国家队的戾气可真够重的!

    他蒙头睡了个午觉,下午两点,随车去附近的亚布力雪场做专项训练。

    亚布力是国家高山滑雪队的训练场地,地处长白山脉,长年积雪覆盖。

    这趟去雪场是程亦川来队里之后第一次进行专项训练,孙健平也来了,和袁华站在一块儿,抬头看着半山腰速降处的人。

    “来了几天了,也该看看他的本事了。”

    袁华笑:“您可别诳我,您不是早就看过他的本事了?”

    “我看是一回事,你看又是一回事。毕竟你现在才是负责他的教练,哎,我可是廉颇老矣,不能饭否。”

    袁华:“哟,瞧您这话说的,昨儿我可瞧见您在食堂一口气吃了三碗饭,这还不能饭否,谁能饭啊?”

    孙健平:“嘿,我说你这人怎么……你懂不懂什么叫修辞啊?”

    两人说话间,处的人已经下来俩了,速度不够,成绩没眼看,孙健平都懒得去看,只有袁华还在瞧计时器。

    孙健平咂嘴:“都他妈是吃干饭的。”

    袁华安慰他:“好歹吃的是国家的饭嘛,你又不出钱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孙健平服,再抬头时,眼睛一亮,来了精神,“哟,那小子来了。”

    可不是?

    昨夜一场雪后,今日天晴雪霁,晴空万里,这山间耀目的洁白之中,蓦然出现了一抹醒目的红。

    袁华哈哈一笑:“一看就很精神哪,小家伙状态不错。”

    而事实却是——

    半山腰上,程亦川像个气鼓鼓的青蛙,鼓着腮帮踏上雪板,摘下了发间的滑雪镜,隔绝了视线中刺眼的白。

    才来队里两日,他已经憋了一肚子气。

    这地方真行啊,要排资论辈,得尊老爱幼,老队员欺负他这初来乍到的新人,还有人嘱咐他爱护花草树木。他在训练馆卖力热身了一上午,还能被叫去办公室穿人旧衣裳,怎么,他是裸奔了还是衣不蔽体了?

    他程亦川可从来没受过这种气。

    而今终于踏上雪场,踩在柔软纯白的冰雪之上,他双手持杖,俯身向下,背部紧紧绷起,一口白雾从嘴边缓缓呼出。

    脑中有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
    证明自己。

    证明自己吧。

    这里才是他的地盘。

    那些看不起他的,瞧不顺眼他的,鄙夷的不屑的轻蔑的不友好的,此刻都在山脚之下。

    程亦川紧握雪杖,忽然朝山下大喝一声,凛冽北风灌入肺里,激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。可他爱极了这滋味,那刺骨的冷中带着最极限的刺激,满鼻子满眼都是自由的味道。

    山间的人全神贯注,在听闻枪响之后,猛地向下俯冲而去。

    世界在这一刻寂静了,喧哗都是他们的,而他只闻风声,一心夺魁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每日一句《师姐,川弟有话对你说》系列——

    程亦川:女人,在我面前你可以做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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