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份凛冽傲然的声势压得元焕竟怔愣说不出话来了。 “大胆恒王,竟敢在天子面前放肆。”程首辅怒喝道,再不说他都怕他看中的后辈良材,要被恒王这等权贵皇族逼得以死自证清白了。 “还请恒王休得胡言。”不止是程首辅,其他官员尤其是文官纷纷指责道,“恒王未免太过咄咄逼人,视陛下如无物。” 句句都不给恒王面子,甚至都带上了些气性。 大宁官员圆滑者有之,但也不是没有半分尊严的。 谁让这话刚好戳中了他们在意的脸面呢,前朝科举有解衣验身,都被今朝所改,就因为大宁开国皇帝敬重文人,觉得有辱斯文,几代以来都素有刑不上士大夫的默认规则。 如今恒王竟然让前科状元现中书侍郎,为他一句没有来由的质疑之词,当朝脱衣验身。这不啻于最大的羞辱,不止是对沈佩,也是对天下文官和读书人。 元焕没想到沈佩居然心思机变狡诈多智,明明可以在偏殿由人检查,但经过她的话,转眼间就让他陷入不义之地。 就是萧函,若不是知道沈佩的确为女儿身,也会偏向沈佩,觉得恒王元焕无理取闹。 沈佩却不打算就此为止,因为她深知,这场当朝廷辩驳败了恒王,就等于驳败了天下人。 今日之后,谁还会猜疑她是女儿身,相当于天子,满朝文武都为她作证。 除非她日后自己作死。 所以她绝不能输。 沈佩神情锋利凛然道,“原来恒王是怀疑我为女子,所以在春华阁故意对我动手动脚,意欲做出亲昵狎弄之举。” “没想到,恒王竟还对臣有不轨之心,”沈佩嘲讽冷笑道,“恒王若是有那心思,尽管去勾栏楚院,莫要把眼睛放在朝堂上。” 众官员闻之,不免悚然一惊,尤其是如沈佩这样颜色好,美姿仪的年轻官员,还有被羞辱的厌恶感,青年官员多的是年轻气盛,哪怕元焕贵为恒王,也无法令他们压下这份气来。 而沈佩俨然成了真正的铮铮傲骨, “我沈佩是大宁天子的臣子,不是你恒王府中呼喝指使的奴仆,尊的是陛下,而非恒王。” 这话只怕将恒王有不轨之心直接挑出来了,却没有人说她半句不对,哪怕是程首辅。 元焕心中一片寒意,甚至都不敢抬头去望天子是何态度。 沈佩拱手微微一揖,望着恒王元焕,已满盘皆输的敌手。 “还望恒王谨记,沈佩乃是天子门生,寒窗苦读十年正经科举入仕的大宁官员,容不得您轻辱。” 平静的话语,谦卑的举止下掩盖不了的是那一身风骨。 言辞锋利至极,文人乃至文官不仅仅只有笔可为兵刃,还有言辞,同样可以杀人诛心。 元焕脸色已然煞白,只见朝堂百官看向他的目光都已变得冷漠一片,哪怕是依附他的人也避开了他的视线。 “请陛下圣裁,严惩恒王污蔑官员之罪。”以程首辅为首的众官员跪拜在地纷纷道。 第(3/3)页